复旦大学经济学院院长张军：合理低价推动消费扩张和生产率提升

全网低价、百亿补贴......今年“双11”购物节正在火热进行。作为年底最重要的消费节点，今年的双十一被赋予了更多的关注，消费者希望获得更实惠的低价，产业希望借助双十一冲击年度业绩，业界也在期待借助双十一点燃消费热情，提升消费信心。同时，平台、商家、直播渠道关于低价的竞争也成为了全社会的热点话题，特别是关于“低价”是否会对实体产业形成冲击的讨论引起了空前的关注。

对此，著名经济学家、复旦大学经济学院院长张军教授表示，基于充分市场竞争以及生产、流通、消费的畅通循环形成的合理的低价，在提升人民福利的同时，会带来更多的消费，并给供给方提供更多的机会，就有更多的市场主体参与进来，带来更多的竞争和专业化分工机会，会提升更高的生产效率。同时，数字经济的发展加速了低价正循环，不只是制造业可以整体享受数字技术的红利，消费者同时也能享受低价带来的福利的增进。

合理的低价可以提高人民福利，促进消费提振

今年以来，特别是从三季度的情况来看，我国居民消费支出有很大的改善，但依然低于市场预期。张军认为，整个消费支出相对于名义GDP还有待于进一步提升，随着经济不断地恢复，居民收入预期也会逐步恢复，消费的层次以及消费的结构也会发生相应的恢复性的增长。

张军表示，现阶段我国价廉物美的东西越来越多，包括汽车、手机、其他的电子产品和日常消费品，这些领域的低价的优势可以提高消费者的福利水平。甚至欧美发达国家人民的福利水平能够维持在比较高的位置上，背后也是因为中国向他们源源不断输送了大量的优质低价的产品。

从消费拉动经济的角度来说，保持合理的低价和成本的竞争优势有利于推动整个消费支出的扩张，对于助力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也是一个非常利好的事情。

中国几乎是唯一能够保持低价合理性的国家

在张军教授看来，中国经济的优势，不仅在于巨大的市场规模和14亿人口，还体现在很多领域供给侧与需求侧高效的双边互动，我国的需求侧供给侧同都是高度竞争，中国是一个高度竞争性的市场，几乎找不到一个行业可以被少数企业垄断的情形。正因为充分竞争，中国整个生产率进步就非常快。

在高度竞争的格局之下，形成了高度专业化分工和和供应链体系的高度发达，促进了中国产品成本以及价格的合理性。就此，张军认为，从全球来看，中国可能几乎是唯一一个可以实现合理性低价的经济体。中国产品在全球市场价格优势是在质量已经大幅度提升的情况下实现的，是真正价廉物美的产品，这反映了我们的生产力提升的速度是非常快的。生产率高是中国产品可以在全球市场保持低价优势的最主要的原因。我们的产品质量好，同时在价格上有竞争力，这说明我们的生产率高。

同时，生产、流通和消费保持畅通的循环非常重要，只要我们能保持我们巨大的消费市场的竞争性，能够保持供给方的高度的竞争性，就会形成一个良性循环。

数字技术加速低价正循环

张军教授表示，在生产-流通-消费的循环过程中，数字技术可以赋能循环的加速，有助于提升低价的合理性。一方面，数字技术促进交易成本的降低。过去我们的物流效率很低，一个产品从企业到消费者手上，中间经过许许多多的中间环节，层层加价。而正是在数字技术的加持下，供应链领域进行了数智化的重组和流程再造，使得流通领域的管理模式发生颠覆性的变化，让消费者可以更多享受价廉物美的产品。张军认为，数字经济、数字技术的发展最重要的一个功能是让市场变薄了。

以京东为例，京东重组产品流通的方法是减少物品流动次数，从生产工厂搬到遍布全国的库房，再搬到终端用户手中，通过最小化搬运频次将全年综合运营成本控制到行业极致水平。 截至今年6月30日，京东的履约费用率已降至5.8%，达到其近年来最优水平。从2016年至今，京东将履约费用率整体减少了20%以上。

另一方面，数字技术还可以降低生产成本。比如京东凭先进的数字技术和对消费者数据的洞察，通过C2M、B2M反向定制模式，快速识别出C端用户以及B端企业采购场景的需求，帮助实体企业研发设计精准命中消费者需求的产品，制定有针对性的生产销售计划，定制适用不同场景的包装，缩短了新品上市周期，有效地降低了生产成本。

张军教授表示，“只要我们不设置人为的障碍，数字经济本身是能够带来规模报酬递增的效果，它更好地推动生产率的提高，有助于提升低价的合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