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学的修辞》| 每日一书

《经济学的修辞》，［美］迪尔德丽·N. 麦克洛斯基 著，马俊杰 译，新民说·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23年10月。

推荐理由：经济学是一门科学吗？在今天，有关这个问题的回答可能没有多少迟疑。毕竟在越来越多人反思“科学”的本世纪，解构任何一门学科“非学科”“不够科学”，总归错不到哪里去。这也算是某种“后现代”的得意之处吧。上世纪的研究者和读者所处的，可不是此种情景，那个时候人们普遍相信经济学能提供唯一的知识、判断和预测——制度经济学和奥地利经济学等少数几个学派算是例外。即便是在当下，经济学实证研究以数据、假设和模型为基础，在社会科学领域成为效仿科学最成功，也是最靠近科学的学科。本书作者麦克洛斯基是一位具备传奇和批判色彩的人物，早在四十几年前，她在1981年出版的《经济学的修辞》一书中就向读者阐释了经济学被遮蔽的，或者说被回避的另一种性质。

按照科学的特征来说，假如读者听了或见了某项经济学实证研究，都是可能被说服的。论文中布满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分析方法和公论，没有多少可变可疑的地方，在变的无非是具体数据或案例罢了。不，作者其实还必须得使用一些叙事技艺来提高可靠度，借助修辞说服读者。我们还可以说，研究者下笔选择哪个概念，如何造句，提何种问题，举什么案例，凡此种种都是一种修辞。没有修辞，经济学知识不能成形，更谈不上传播。麦克洛斯基通过整理和分析史上的经典论著，发现了无处不在的修辞。照此看，经济学写作好像变为了类似于讲故事的工作。麦克洛斯基确实讲了经济学研究的诗性、小说性，也就是除了逻辑，隐喻和故事也是这个学科的基础。但是她并没有把经济学家彻底等同于诗人或小说家，一个好的故事是受逻辑和经济事实约束的。揭示其中的复杂性和辩证性也正是她在本书中所做的，所以她认为她本人既是文学的，也是量化的女性。

对了，虽然大多数时候，人们都称呼她为经济学家或经济史学家，但是她也讲授历史学、传播学和英语文学等多个似乎毫不相干的课程，而这些有关跨学科的冒险使她与众不同。如此说，绝不是因为她堆砌了数个学科，否则那只能算作“多学科”而不是“跨学科”。新的中译本让我们可以领略她思考问题的特征。

撰文/罗东

编辑/宫照华 王铭博 罗东

海报设计/刘晓斐

校对/陈荻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