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陶炜 张智 南京报道
随着联席总经理卢伯军的辞职,ST富润的高管列表里已经不再有在子公司泰一指尚任职的人。
2016年,ST富润斥资12亿元收购泰一指尚开启了互联网转型,如今卢伯军的辞职不仅宣告这一转型的彻底失败,也意味着连收拾残局的人似乎都没了。
2023年10月27日晚间,ST富润公告,公司因涉嫌信息披露违法违规收到中国证监会下发的立案告知书;2023年11月1日,公司副董事长、联席总经理、子公司泰一指尚法人代表卢伯军宣布辞职。但ST富润的问题不会随着卢伯军的辞职而消失,泰一指尚涉嫌财务造假的问题怎么处理,业绩补偿款怎么追?巨额应收款该怎么收回?一系列的问题都在等待着答案。
转型七年,连续巨亏
ST富润原是由浙江针织厂、诸暨市银达经济贸易公司、诸暨电力实业总公司等六家单位发起成立的,曾是我国染印行业十强企业,为工信部印染行业第一批准入企业,被确认为清洁生产示范企业。2011年,赵林中等17名自然人共同控制的惠风创投,承接了控股股东富润集团81%的国有股权,间接持有浙江富润25.64%股份,成为新的实控人。
2016年底,ST富润高调向互联网转型。公司以溢价超300%的估值,合计作价12亿元将泰一指尚收入旗下,公司主营业务就此由纺织品、钢管等的加工与销售逐渐向大数据和互联网业务领域扩张。2020年,公司将印染纺织、无缝钢管等传统业务逐步剥离上市公司体系。
收购刚完成时,泰一指尚的业绩曾有过不错的时候。2016—2018年,泰一指尚分别实现扣非后归母净利润6153.29万元、8667.20万元、13195.78万元,完成业绩承诺,累积完成率106.93%。但承诺期刚结束,泰一指尚的业绩就变脸了,2019年净利润同比几乎砍半,2020年继续砍半,2021年直接亏损了-3.12亿元。为此,浙江富润在2019—2021年期间,对泰一指尚的商誉分别计提了0.28亿元、4.94亿元、2.72亿元的商誉减值。
泰一指尚的亏损与商誉减值也给上市公司带来双重暴击,2020年至2022年,ST富润分别亏损4.08亿元、5.55亿元、5.86亿元。2021年,ST富润一度欲将泰一指尚挂牌出售,转而通过控股子公司卡赛科技专注于运营商5G用户发展业务,不过上述出售计划最终告吹。
2022年,泰一指尚全面收缩“传统互联网营销业务”,实现营业收入3856.84万元,与上年同期相比下降96.71%,亏损4.72亿元,与上年同期相比下降53.98%。
转型泰一指尚的失败带给ST富润连年巨亏。根据三季报,今年前9个月,ST富润实现营收9552.16万元,同比下滑28.24%,继续亏损1.72亿元。
烂摊子如何收拾?
ST富润的转型失败,带来的不只是亏损这一个问题,而是有一整个烂摊子需要收拾。
首先是涉嫌财务造假,将面临投资者索赔。自2022年以来,ST富润多次收到证监局下发的警示函。其中,2022年,浙江证监局在现场检查中发现,2020年、2021年浙江富润的全资子公司泰一指尚通过与侠客行广告有限公司等供应商及上海蓝韵广告有限公司、西藏蓝韵广告有限公司、拉萨美娱传媒有限公司等客户之间的循环交易,虚增2020年、2021年的营业收入。2023年4月28日,浙江富润发布天健会计师事务所关于公司的公告,公司表示为客户提供互联网营销服务过程中,泰一指尚实际系代理人身份,对上述业务按照净额法确认收入,公司采用追溯重述法,调减2020年度和2021年度营业收入,并相应调减营业成本,对上述差错更正天健会计师事务所在2022年报中直接给出了保留意见。“2023年4月27日收盘时持股的投资者均可以索赔。”上海海汇律师事务所吴立骏律师对《华夏时报》记者表示。
其次是业绩补偿款长期无法追回。2019年,江有归、付海鹏两位原实控人,曾自愿且不可撤销的做出一份补充承诺,即2019、2020年泰一指尚扣除非经常性损益后的净利润分别不低于1.59亿元、2.07亿元,若实际净利润低于承诺净利润,将以现金或股票等方式补足。2019、2020年,泰一指尚分别实现扣非净利润7528.26万元、2512.06万元,与业绩承诺差额分别为8361.64万元、1.82亿元,均未实现业绩承诺。但这笔款子,到现在只拿回来一百万元。
最后是泰一指尚的巨额应收款项怎么追回。至2022年12月31日,浙江富润公司的应收账款余额高达14.69亿元,其中泰一指尚的应收账款余额占据了绝大部分,达到14.53亿元,审计机构对于这些应收账款的款型性质和交易的真实性都持保留意见,同时对相关内控也出具了否定意见。
对于如此巨额应收账款回款难问题,2023年5月27日,泰一指尚成立应收账款催收专项小组,对应收账款进行逐笔梳理,评估应收账款回收风险,必要时通过法律手段追讨,并要求于2023年6月30日前有明显成效。但是截至监管立案调查,公司表示泰一指尚应收账款回款极不理想。
在卢伯军辞职之后,谁来处理泰一指尚的上述问题,公司未来又如何维持经营呢?对此,《华夏时报》记者向公司发去采访函,但截至发稿未获得回复,公司的投资者联系电话也始终无法打通。
责任编辑:徐芸茜 主编:公培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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