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孙梦圆 于娜 北京报道
曾经红极一时的辉瑞新冠药，如今已经无人问津。
近日，辉瑞宣布其抗新冠病毒口服药Paxlovid即将转为自费模式，与此同时，新冠疫苗 Comirnaty也将涨价500%。提价、滞销的背后，辉瑞又在近期宣布了全球裁员计划，记者联系辉瑞中国方面求证，对方婉拒了采访。
盘古智库高级研究员江瀚在接受《华夏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从产业生命周期的角度来说，整个疫苗产业高速增长的大爆发阶段将会告一段落，随着产业的逐渐成熟，市场上的各个参与方都会逐渐进入一个相对平缓的阶段，这是大势所趋。
“在此背景下，一部分常规疫苗必然会有一个市场回归的过程，几乎所有的疫苗产业上市公司，或多或少都会面临类似的问题，这是行业的共性问题，也是必须要承受的行业发展趋势。”他说。
涨价
10月19日，辉瑞宣布抗新冠病毒药物Paxlovid将由政府采购转为自费药，为期五天的疗程定价1390美元，这相当于当前政府采购价的3倍多。该药物将于今年年底开始在商业市场上销售。
涨价的不只是新冠药，10月22日，据美联社报道，辉瑞新冠疫苗Comirnaty近期在美国的标价为120至130美元，与此前相比，涨价近500%。
涨价的背后，滞销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10月13日，辉瑞发布《辉瑞修订美国政府Paxlovid供应协议并更新2023年业绩指引》公告称，因新冠药Paxlovid已从政府的紧急供应转为商业市场供应，美国政府将在2023年底退还约790万带有紧急使用授权标记的Paxlovid疗程，并且对于未来带有新药申请标记的药物疗程接受信贷。
上述修订后的协议还提到，信贷将支持患者援助计划，在2024年前向联邦政府参保患者免费提供Paxlovid，在2028年前向未参保/参保不足患者免费提供Paxlovid，辉瑞将在产品交付时确认收入。此外，辉瑞将向美国政府提供100万个疗程，用于国家战略储备。
辉瑞公司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Albert Bourla博士表示，本次战略调整，一方面将提高患者对Paxlovid产品的可获得性，同时也在当前的商业过渡阶段，帮助企业对市场有了更清晰的认知，及时消除了针对后期相关业务预期的不确定性。随着对COVID疫苗接种率和治疗需求的进一步了解，辉瑞将持续评估适应当下的供应水平，以满足公共卫生需求。
业绩下滑
毫无疑问，新冠药的滞销，给辉瑞的业绩拖了后腿。
10月13日，辉瑞宣布计划削减数十亿美元的支出并裁员，以适应对其COVID-19药物Paxlovid 和疫苗 Comirnaty的需求下降。该公司还大幅下调了今年的收入预测：调整后为580亿—610亿美元，比之前发布的预测减少90亿美元。具体而言，Paxlovid今年的销售额将比之前预测的低70亿美元，另外，因接种率低于预期，辉瑞将新冠疫苗Comirnaty的全年预期营收下调约20亿美元。
实际上，辉瑞新冠产品业绩下滑早有预兆。今年8月1日，辉瑞公布第二季度财报，第二季度收入为127亿美元，同比降低54%；若不计新冠产品，则同比增长5%。此时，新冠口服药Paxlovid已不在辉瑞畅销药物名单之列。
在公布二季报时，辉瑞就曾下调全年营收指引，从670亿美元-710亿美元，调整到670亿美元-700亿美元。当时辉瑞给出的下调原因是某些短期的不利因素，包括今年7月美国龙卷风对制药厂的影响。
值得一提的是，与业绩指引一同公布的，还有一项多年期、全公司范围的成本调整计划。公告称，该计划预计将实现至少35亿美元的节省目标，其中10亿美元预计在2023年实现，另外25亿美元预计在2024年实现。实现上述计划的一次性成本预计约为30亿美元，其中大部分预计为现金，这些费用将主要包括遣散费和执行费用。这里的“遣散费”也被认为或与裁员有关。辉瑞称，将在今年剩余时间继续完善预计的目标节约及其相关成本，并将其纳入2024年全年指导中。
公司发言人随后证实此次计划涉及裁员，但没有透露更多细节。
10月25日，有消息称，辉瑞中国区疑似内部信指出：“尽管新冠疫苗在辉瑞的全球收入中占有很大比重，但在中国我们并没有商业化辉瑞新冠疫苗，因此对我们在中国的业务影响很小。截至目前，我们的业务较去年实现了两位数的增长，并超额完成了预算，这表明中国的情况与世界其他地区不同。因此，在中国的成本缩减将是很少的。
本报记者向辉瑞方面确认该消息，但截至发稿，对方并未回复。
事实上，早在今年9月，辉瑞中国区就已经进行了一些调整：辉瑞中国区疫苗事业部、医院急症事业部等组织架构调整，辉瑞全球肿瘤学部门重组成为独立业务单元。
具体来说，辉瑞中国疫苗事业部下设了北中国区、南中国区和市场平台，分别由郝毅凯、施印莉和金欣庆负责。其中，郝毅凯将全面负责疫苗中国北区20个省份及直辖市的销售管理工作。施印莉全面负责疫苗中国南区9个省份及直辖市的销售管理工作。金欣庆将负责搭建创新市场平台，打造疫苗生态圈，推进创新的走向市场模式，提升业务效率。
不过，尽管新冠业务预期大幅下滑，辉瑞方面仍然坚信业绩持续想好，公告指出，公司的非新冠产品营收仍有望在2023年实现6%—8%的增长。
很显然，随着疫情进入长尾化阶段，是否需要从新冠相关赛道全身而退，或将成为摆在辉瑞面前的新命题。
编辑：颜源 主编：陈岩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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