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丨张琦：把握数字贸易发展新趋势 抓住国际合作新机遇

——访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对外经济研究部部长 张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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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经济时报记者 王丽娟

随着信息技术的飞速发展，数字贸易逐步成为国际贸易发展新趋势和贸易增长新引擎。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对外经济研究部与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近日联合发布的《数字贸易发展与合作报告2023》提出，加快数字化转型、大力发展数字贸易已成为世界各国把握数字时代机遇和应对经济形势不确定性的“金钥匙”。

《报告》从全球数字贸易发展新态势、主要经济体的数字贸易政策动向、全球数字贸易规则制定的新进展等方面，阐释了数字贸易的发展机遇，回应了当下关注的热点，一经发布便引起了广泛关注。《报告》有何特点和亮点？在参与全球数字贸易规则制定方面，提供了哪些中国智慧？对推进我国数字贸易发展有何重要作用？中国经济时报记者就此对《报告》课题组代表、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对外经济研究部部长张琦进行了专访。

展现数字贸易与合作最新进展

中国经济时报：此次推出的《报告》为第3期研究报告，与往年相比，今年有何特点和亮点？

张琦：《报告》在此前系列报告的基础上做了大量年度数据更新，可以帮助读者及时了解全球和中国数字贸易发展与合作的最新进展，有四个特点。

一是过去一年全球数字贸易增速有所放缓，但仍展现出较强活力和韧性，过去三年，全球跨境数据流动规模增长120.6%，数字服务贸易规模增长36.9%，均高于同期的全球服务贸易和货物贸易的增速，对贸易模式、贸易结构、全球贸易规则和世界贸易格局产生深刻影响。

二是加快数字化转型、大力发展数字贸易，已成为世界各国把握数字时代机遇和应对经济形势不确定性的重点。在促进发展方面，提出扩大市场准入、加大产业政策支持、优化创新环境、深化国际互利合作，以提升数字产业竞争优势。在监管治理方面，聚焦个人隐私保护、平台治理、网络安全监管、数据安全保障等方面，完善政策法规、推进监管协调，防范化解新技术新应用带来的风险挑战。

三是中国将发展数字贸易的重要性提升到新的高度。近年来，中国数字贸易发展保持良好势头，2022年达3711亿美元，同比增长3.2%，增速在规模前十的国家中排名第3，中国数字贸易国际竞争力稳步增强，跨境数字服务净出口同比增长55.8%。

四是全面阐释数字贸易成为国际经贸规则制定的重点与焦点，取得的最新共识和存在的主要分歧。

《报告》的一大亮点是，首次专门作为《报告》的一节，重点分析了数字贸易中的跨境数据流动。一方面，数据是数字经济时代重要的生产要素，跨境数据流动是开展数字贸易的前提条件。2022年，全球跨境数据流动规模保持高速增长态势，区域流动的多中心化趋势凸显。另一方面，在数据本地化政策多维交织的复杂态势下，全球跨境数据流动网络多中心化趋势凸显，政策协调与国际博弈不断增强，提升国际政策的协调性和包容性成为各方关注重点、讨论持续深化，包括数据本地化政策多维交织、以“可信数据自由流动”为名义的小圈子排他性进一步增强。

制定规则加强国际合作

中国经济时报：数字贸易方兴未艾，很多规则还没有确定，中国是数字大国，《报告》在参与全球数字贸易规则制定方面，提供了哪些中国智慧？

张琦：面对数字经济时代发展新趋势、面对全球贸易和经济发展下行压力、面对数字贸易发展的共同诉求和挑战，国际社会形成广泛共识，即数字贸易是数字经济开放合作的主要发力点，前景可期，但同时也对国内监管和国际规则提出更高要求，需要平衡好发展与安全的关系。

为此，《报告》提出，亟须各国增强合作、携手发展。一是抢抓数字贸易发展新机遇，需持续推进国际监管合作，不断提升数字贸易便利化；二是推动全球共享数字贸易红利，需继续弥合“数字鸿沟”，充分发挥主要国家、国际组织和跨国公司的积极作用，推动发展中国家凝聚共识、增进信任，携手提升规则制定话语权，维护和争取可持续发展与参与治理的公平合法权益；三是实现数字贸易的可持续发展，需要处理好发展能力约束和国家安全泛化两大挑战，维护数字技术、产品与服务的供应链开放、安全与稳定；四是促进数字贸易包容、普惠发展，需加强国际规则制定中的协调与合作，避免以“可信”为名推动标准封闭化、规制排他化，而导致跨境数据流动“圈层化”和全球数字治理碎片化。

共享发展经验和探索成效

中国经济时报：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要加快建设贸易强国。这使得数字贸易的重要性提升到了新高度。此次《报告》的发布对推进我国数字贸易发展有何重要作用？

张琦：党的二十大报告将数字贸易与货物贸易、服务贸易作为建设贸易强国的三大支柱。此次《报告》在前两年的基础上，基于以数字技术为代表的新一轮技术革命和产业变革持续深化，分析了全球和我国数字贸易发展的最新进展、各国数字贸易政策的重点和趋势、国际数字贸易规则谈判的共识与分歧，提出以共赢促互信、促合作、促发展，不断强化数字贸易政策保障、加强数字贸易平台建设，共同促进数字贸易创新发展，拓展经贸关系、深化互联互通，持续为全球经济增长注入新活力、提供新动能。

此外，《报告》还包括两大板块，今年的学术探讨聚焦全球数字治理领域的规则推动、制度难点和发展趋势；也包括数字贸易发展较突出的北京、上海和浙江分享其发展经验和探索成效，这将对关注数字经济、数字服务贸易发展的各层级政府部门、研究机构和相关企业的人员是一个很好的参考，希望有助于推动他们的研究和工作，共同推动我国数字贸易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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