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代,为什么会是一个激情四射充满希望的年代?
这个问题是孙立平先生提出来的,他很虔诚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却没有告诉读者,他为什么要提出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
这是中国语言的机智,浓浓的求生欲。
的确,现在谈经济问题,不要去轻易下结论,最好的选择是把智慧交给读者。
八十年代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年代?
1977年,中国的GDP是3250亿元,人均344.48元,GDP增长速度是7.6%。当年,在全球188个经济体中,中国大陆人均名义GDP排名位居第172位,倒数第17位,印度比中国高1位,位列第171位。从1978年到1988年的11年时间里,中国GDP从3250亿元增加到15180.40亿元。其中有6年GDP增长超过10%。人均GDP增长有三年超过10%。
改革开放,是1978年12月十一届三中全会中国开始实行。
对内改革、对外开放。对内从农村开始,1978年11月是一个标志,安徽省凤阳县小岗村实行“分田到户,自负盈亏”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这就是所谓的大包干,由此拉开了中国对内改革的大幕。
这真的是一个朝气蓬勃的时代。
那个年代的希望是哪里来的?
孙先生认为有三个要点:体制弹性、劳动力红利、脱离匮乏的消费驱动
孙先生说的体制弹性,其实就是对私有经营的政策弹性,过程中走三步退两步,但是,方向坚定,就是走市场经济的道路,体制弹性就两个字:开放。
孙先生说的劳动力红利,实际上是廉价的劳动力成本。
孙先生说的脱离匮乏的消费驱动,说的是放开了需求端,不再搞计划分配了,计划经济结束了。改革开放前不仅仅供应端是计划经济,需求端也一样,主要的生活品都凭票供应,从二师兄到小蜜蜂缝纫机,1993年粮票正式谢幕,终结了计划需求的时代;为什么强调”匮乏“的驱动?因为还没有出现两级分化,是平等化的消费效应。
这个效应,现在已经不复存在了。
孙先生到此打住了话题,这让我十分好奇,这老兄到底想表达什么?
他当然是以古论今,看看对今年的经济难局能有什么启示?
我相信,历史总是在重演,以至于我们认为是天道轮回,但是,历史不会再重复。当我们总结历史时,立足的不是过去,也不是现在,而是未来。
先说体制弹性,看看《意见》就清楚了,政策对私有经济的弹性是足够的,但是,并没有激活民营企业的信心,那就不是政策的问题,而是政策是否具有权威性的问题,为什么政策的语言没有释放出应有效力?这才是值得深思的,历史不会再重复了。
再说劳动力红利,这也不可以类比,改革开放初期,不存在生产过剩的问题,存在的是物质生产极其匮乏,大批廉价的劳动力非常适合低端的起步,温州的劣质皮革立即走遍天下,赚钱靠的就是廉价的劳动力。现在是双过剩,生产过剩,劳动力也过剩,不但没有劳动力红利,而且年底还将有一轮失业潮,劳动力成本也已经到了极限,低不下去了,等待他们的很可能是一个长期通胀。
关于脱离匮乏的消费驱动,人们最直觉的反应是两极分化,这恐怕是改革开放中最大的痛点,初衷是先富带后富,结果,基尼系数上去了,后富没实现,先富也都跑得无影无踪了,这个结果,无论从哪方面讲,都不能说是成功的。
未来的消费驱动来自何方?
民企在大批倒闭,它支持了85%的就业,企业利润一降再降,缺少订单,竞争激烈,这意味着当下要解决的问题完全不是企业与个人之间的分配关系,而是财政与企业、个人三方的分配关系,出路是降税,提高社会保障水平。
孙先生对改革开放的总结,别人会得到什么启示我不知道,我的启示是,那个激情四射充满希望的年代不可复制。
那时是背着空空的行囊也敢闯天下,现在是要重新定义私有财产的永恒价值,因为,再也没有人能承受得起一个又一个的轮回。
我们现在是处在一个十字路口上吗?如果是,向哪边走?
也许这才是孙先生的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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