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自诩“价值投资者”的网络读者，对“价值”的辩护

文/金立成

金立成，是一位奋斗在一线的创业者，更是一名活跃在二级市场的投资者，还是一个躬身红尘的修行者，金巴巴财策创始人，财经专栏作家，拥有17年专业投资经验，著有雪球丛书《聪明投资课——一个独立投资人的心路历程》，专注于投资教育和家庭、家族财富顶层设计与咨询。

自从笔者公开发表《扎心了，价值投资居然有这些明显的弊端》这篇文章后，网络上有赞同笔者的，当然了，也有一些对笔者口诛笔伐的，嘲笑笔者对“价值投资”一无所知。诚然，对投资有高认知的见解，笔者自然是非常欢迎的，也乐于接受各种批评，但是对于那些“自认为自己掌握了投资真理”的伪“价值投资者”们，笔者从来是毫不客气的。

首先要声明一点，笔者公开阐述价值投资的弊端，并不是在完全否定价值投资理论或方法论，辩证地指出价值投资的不足之处，反而在说明笔者是在批判地接受价值投资，而不是无脑把这套理论当成真理来膜拜或信仰。这样做，若能引起一部分投资者进行深度思考，或许可以让部分投资者少走投资弯路，早日蜕变。

在真实的投资实战中，笔者一直都是“价值投资”与“趋势投机”并用的，有时甚至会彻底空仓来应对市场，从来不偏颇任何一种方法论。套用教员这位伟大思想家兼军事家的话来说，“价值投资”好比打“阵地战”，而“趋势投机”好比玩“游击战”，一个投资者在上资本市场这个战场时，要根据自己的资金状况、宏观市场走势以及上市公司基本面等多维度来确定到底使用何种投资策略来应敌。

近期有一个来自网络的读者，自认为他自己就是“价值投资者”，而且表示他就是用“价值投资”的方法获得成功的，目前做得还不错，总体投资收益率可比肩巴菲特，公开对笔者的文章《扎心了，价值投资居然有这些明显的弊端》提出了严厉的批评。下面就公开这位读者与笔者之间的辩论，仅供参考。

网络读者留言：

第一，判断一个公司有无投资价值是凭主观臆断的吗？

第二，已投资某公司后就可以“躺平”吗？不根据公司经营情况作适时调整的吗？

写出这篇文章，说明了你对“价值投资”的无知！有句话说得好：“不懂就不要瞎吵吵”，好吗？

笔者回复：

看你如此激动，骂骂咧咧，好像自己掌握了投资真理一样，就勉强回你一个吧！

第一，你懂什么是价值吗？你所谓的价值，只是你认为的价值，仅此而已。价值是一个主观概念，懂吗？你知道什么是主观，什么是客观吗？

第二，价值投资者主张买入伟大公司然后躺赢，这句话出自芒格；巴菲特也主张一辈子只打20个孔，寻找伟大企业，然后实现躺赢。但价值投资者们很少主动认错，越跌越买，敢于止损的人极少，你所谓的适时调整自己做到了吗？安全边际留足了吗？别吹牛了，你做价值投资，年复利收益超过20%了吗？

如果没有，就不要轻易说自己是巴菲特的信徒，巴菲特也不会有你这样的徒弟。全世界只会有一个巴菲特，现在如此，未来亦是如此，而其他的价值投资者都渴望成为“中国版巴菲特”，想复制他的传奇，难道不是吗？很多人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不是投资这块料。

网络读者留言：

请您不要激动！

第一，价值是客观存在的，不是谁说有价值就有价值的，也不是市场说了算的！如您连这点都不承认，那我们的认知就有了分歧，不用再讨论了。

第二，我没巴菲特那么牛，非要超过他，每年复合收益率能大于10%我就很满足了。事实也是这样，我从92年入市，从8千元搞到现在三百多万，就是这个思路。

第三，举个价值投资的实例，以及什么时候适时调整：我于2021年年底以6元买入大秦铁路，当时每股分红0.48元，股息率8%！什么叫价值？这就是价值！可不是臆想的。最近我把它清仓了，价格7.2元。持有两年半，中间分了两次红，一共0.96元。赚多少可以算。为什么清仓？

因为它的可转债要转股了，由于股本扩大，每股收益将下降，0.48元的分红将保不住。所以清仓，另觅好股。这就是适时调整！买进躺平？那是对你的人民币极不负责。这回懂了吧？

笔者回复：

“敝帚自珍”，这个成语说的就是自认为的主观价值，是当事人主观上的认知，而不是客观存在的。一个价值投资者心中的价值必须符合客观世界中的客观规律，才有获利的可能，否则就是在自欺欺人，自我麻痹。

巴菲特这样的顶级投资大师也经常出错，说明他认为的主观价值有时候也会偏离客观世界的运行逻辑。老巴旗下的伯克希尔的前身就是一家纺织公司，巴菲特投资失败后，不愿意认输，后面就直接收购了该公司，然后改制管理层自己出任董事长。我不太愿意与没有哲学素养的人做任何深入探讨！到此为止吧。

网络读者留言：

再给你说两句：6元买分红0.48元的买卖是不是有价值，有没有安全边际？满仓买入，再跌下去融资买！跌到5.30元再买！股息率9%，融资利率6.2%！多好的生意？有没有价值？是我主观臆断的？它难道不是客观存存？所以不懂投资的人最好不要“说投资”！

笔者回复：

不用回复了，你对投资的认知还很肤浅。诚然，股息率高是价值，但这只是历史股息率而已。历史是客观存在的，但是未来一定100%还有高股息率吗？这是不确定的，只是一个概率。你把历史当成未来，难道这不就是主观臆想吗？主观上认为高股息率一定可以实现。实际上，去港股市场里看看，那里甚至分分钟就能教育你如何做人。你做对了，说明你主观认为的价值得到了客观世界的正确回馈，仅此而已。但是，不要以为自己的主观认知永远都对。

网络读者留言：

你把大概率事件说成是臆想那就是抬扛了，出门一般不会被汽车撞死，如果你认为这是臆想，那你连门都不要出了！

笔者回复：

回家好好学一学哲学吧，不要在我这里逞能了。一个无知的人，是不会觉得自己无知的。看到与自己脑袋里相反的东西，总是会本能地进行反驳。就这样的水平来资本市场，短期成功一定是偶然，最终失败大概率是必然！今天心情好，就多回了几句，好自为之吧，不要再回复了！否则，拉黑不送。

网络读者留言：

港股遍地是黄金！拿着等分红就行了！一个只会关心股价波动的人永远成不了气候！还是让一个股龄三十一年，年化收益21%的老股民教育教育你吧！

笔者回复：

少在这里吹牛，你哪怕是有50年的股龄，都没有资格来随便教育任何人！请记住，能让一个人成熟的，从来不是年龄，而是心智。年龄从来不是无知的挡箭牌，更不是思想不成熟的筹码，明白吗？一个思想和认知不成熟的投资人，怎么辩驳都改变不了其韭菜内核。少用“倚老卖老”的思想来蛊惑，在笔者看来，这些都是垃圾思想。

以上就是笔者与这位不知名的网络读者“互怼”的全过程，本来这一切都属于私底下的对话，不应该公开发出来，但是考虑到这位读者的认知是极具代表性的，所以就索性公开，仅供各位读者参考。

价值投资理论，由一代投资宗师格雷厄姆缔造，并由其弟子巴菲特发扬光大。巴菲特在全球投资界的地位无人能比，被众人誉为超级投资之神，人性慕强，所以此项投资理论的拥护者自然是数不胜数。

但关键的问题来了，巴菲特取得的伟大成就，并不全是来自于“价值投资理论”，普通投资者容易犯明显的“归因”错误。巴菲特拥有普通投资者无法拥有的资金优势、信息优势以及各类资源优势，盲目机械模仿巴菲特，生搬硬套这套理论在水土不服的大A股市场里实践，是不容易获得良好的投资业绩的。比如早在2020年巴菲特就开始大笔投资抄底日本股市大获成功，这方面的信息与资源，可不是普通的投资者能掌握的。

目前在A股里，仍然没有倒下的“价值投资派”，主要就剩下那些长期死拿着“贵州茅台”的长线投资者了。其他号称以“价值投资者”树立人设的各路大V和“中巴”们，好多都已人设崩塌了。“贵州茅台”会持续伟大下去吗？今年茅台开始搞各种跨界品牌营销，频频向年轻的消费者示好，似乎在说明了其管理层在担心茅台未来的成长性问题。若在将来的某一天茅台不幸失去了金融属性，它的稀缺价值链就会崩塌，不管如何，这个问题的答案要交给时间去回答吧。

相信很多投资者都会有这样的疑问，既然茅台这么好，为什么巴菲特怎么不来A股投资茅台呢？难道茅台的商业模式还不够吸引人吗？这里可是“中巴”们最喜欢扎堆的地方。有些投资者单靠投资茅台成功了，基本上可以用来吹牛一辈子了！还有的投资者甚至极端地认为除了茅台之外其他一切上市公司都是毫无投资价值的，因为茅台属于“皇冠上的明珠”，足以让其他一切上市公司黯然无光。单吊茅台，或许就是在A股里实践“巴式”价值投资的最大信仰！

回到正题上来，对于价值投资而言，笔者认为投资者要辩证地去吸收其长处，与此同时，也要看到其缺陷与不足。除了之前笔者所提及的几大弊端之外，价值投资理论模型还忽视了仓位管理与择时交易的重要性，对于这一点，笔者在之前的历史文章中已有公开阐述，在这里就不必赘述了。

总而言之，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完美的投资理论与模型值得投资者去膜拜，千万不要把投资搞成了宗教信仰。一个投资者一定要在真实投资实战中不断总结和提升自己的专业技能，最终形成一套完全属于自己的、日趋完善的投资实战操作系统，这样才能长期笑傲于资本江湖，立于不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