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点丨清理欠款再加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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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经济时报记者 林春霞

近日，利好民营经济发展的政策举措接连出台，如国家市场监管总局发布《市场监管部门促进民营经济发展的若干举措》，9月20日召开的国务院常务会议审议通过了《清理拖欠企业账款专项行动方案》，会议指出，解决好企业账款拖欠问题，事关企业生产经营和投资预期，事关经济持续回升向好，必须高度重视。要突出实质性清偿，加强政策支持、统筹调度和监督考核，努力做到应清尽清，着力构建长效机制。

会议还明确，省级政府要对本地区清欠工作负总责，抓紧解决政府拖欠企业账款问题，解开企业之间相互拖欠的“连环套”，央企国企要带头偿还。

而在一个月前召开的国务院常务会议以及印发的《关于实施促进民营经济发展近期若干举措的通知》，也都强调加快解决拖欠企业账款问题。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企业研究所研究员马淑萍在接受中国经济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回款慢、账款拖欠是中小企业反映强烈的一个问题。马淑萍分析称，解决账款拖欠难点主要体现在，一是大量“有分歧”欠款依然拖而未决。大企业对中小企业的账款拖欠时常面临非常复杂的问题，简单通过行政命令“一刀切”解决，容易引起更大的市场不公平，不当干预经济活动。目前工信部门作为牵头单位主要发挥协调和督促职能，执法能力和手段均不足。二是地方政府偿还能力不足。

我国自2018年开始开展清欠工作，累计清偿行政、事业单位和大型国有企业拖欠民营企业和中小企业逾期欠款8500多亿元。2021年、2022年国务院继续部署开展防范和化解拖欠中小企业账款专项行动，有力化解了中小企业拖欠账款问题。

东北财经大学国民经济工程实验室主任周天勇对中国经济时报记者表示，政府机关、事业单位、国有企业拖欠中小企业账款已经成为“老大难”，有的是由于机制不顺或合同不规范，尤其是“新官不理旧账”；有的是受疫情影响，经济下滑，资金困难，无力付款。种种因素使得中小企业陷入讨债难的尴尬境地。

安微一家电缆企业市场部经理黄先生告诉中国经济时报记者，公司给山西一家国有化工新材料企业提供电缆线，货款共5000多万元，至今还欠公司900多万元货款，“每次去催还款，他们都说自己没钱，我们感到很无奈。”

中国中小企业协会特邀副会长、浙商投资研究会会长周德文对中国经济记者分析称，多年积累的欠账问题始终解决不了，“真金白银”拿出去垫资，结果要不到钱，企业要生存下去，就不得不借高利贷。虽然有些企业要不到钱开始走司法程序，但欠钱的单位往往处于强势地位，即便打赢官司也很难执行。这次国常会上提出，省级政府要对本地区清欠工作负总责，抓紧解决政府拖欠企业账款问题，解开企业之间相互拖欠的“连环套”，央企国企要带头偿还。“先让地方政府、企事业单位起带头作用，树立榜样，民营企业之间也不敢再拖欠款了。”

拖欠源头的钱从何而来？马淑萍认为，在规范政府投资和预算执行刚性的同时，规范和引导企业行为才是解决大企业拖欠中小企业账款问题的根本途径。

2020年，我国出台《保障中小企业款项支付条例》迈出了重要一步，对治理大企业拖欠发挥了积极作用，但由于法律关系不清晰和配套措施不完备等，实施效果大打折扣。因此，马淑萍建议，出台《禁止大企业拖欠账款行为的暂行规定》作为反垄断法的补充法规；加强执法监管部门建设，明确分工，协同治理；制定系列指南加强指导；研究制定规范企业间交易关系的法规，鼓励大企业与中小企业建立长期交易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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