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福林谈银行支持科创：可用监管沙箱试点，探索债权融资与股权融资的结合方式

9月24日，在2023第五届外滩金融峰会上，十三届全国政协经济委员会主任、原中国银监会主席尚福林表示，发展科创金融是个系统性工程，既要针对科技创新存在信息不对称、轻资产、研发投入大等共性问题作出调整创新，也要关注不同生命周期中的科创企业的金融需求加以完善。要解决的是一个结构性问题，而不仅仅是一个技术问题。

尚福林表示，资本市场重要的是要提高上市公司质量和长期耐心资本。资本市场独有的"风险共担、收益共享"的机制，最契合技术研发不确定、高风险、高回报的特点。对此，他给出三点建议：

一是发展多层次资本市场。增强对科技企业上市的包容性，支持科创板、新三板、北交所分层错位发展，发挥转板上市功能，畅通资本流通机制，提高市场活跃度和吸引力。

二是拓宽资金来源。培育更多的成熟机构投资者，引入更多长期资本，加大保险等长期资金权益资产配置的权重和规模。

三是规范创业风险投资。鼓励私募投资基金行业规范健康发展，培养复合型专业人才，发现挖掘科创企业的市场价值。

“银行信贷如果能够有效发挥作用，将对科技创新起到极大的推动作用。”尚福林表示，信贷市场要解决信贷资金的风险补偿的问题。

首先，是在市场机制与技术手段方面加大创新力度。鼓励利用数字技术等现代化手段，缓解信息不对称，提高风险评估和控制水平。在此基础上，允许银行通过差别化利率定价体现风险溢价。

其次，是发挥政府的支持作用。科技创新，特别是基础研究领域的创新具有外部性，难以通过市场机制解决，需要政府适当介入。重点是解决抵押担保不足、缺少风险分担补偿机制等问题。

最后，是需要在政策甚至法律制度层面做一些突破创新。考虑到科创企业未来在经济高质量发展中的主体地位，在制度设计上有针对性地做一些调整。

“2016年开始的投贷联动试点目前看效果有限。主要是在实施过程中存在一些体制机制障碍。”尚福林表示，无论是美国还是德国，都有一些相对成熟的支持科技创新做法。比如：银行和外部私募机构合作间接为科创企业提供信贷支持，再与私募机构共享股权收益；再比如银行直接对科创企业进行股权投资，并通过参与公司治理的方式防止企业在财务等方面出现风险等等。如果希望降低试错的成本，也可以考虑采取“监管沙箱”试点的方式，探索符合中国国情的债权融资和股权融资的结合方式。

“当然，首先要把防范金融风险放在第一位。股权投资和信贷投放是两回事，管理要求不一样。但是可以在一些地方做一些突破、做一些试点。比如说，用极少一部分的信贷资金，这部分信贷资金虽然比例比较小，但是放在整个资本投入上，比现有的资本投入放大很多倍。在风险可控的条件下，试行一些事业部管理的方式，让他直接投资。这样既可以加强对科创企业的支持，也可以保证银行投资风险得以覆盖。”尚福林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