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振兴：发挥战略性新兴产业桥头堡作用

本报记者 林春霞

自习近平总书记日前在哈尔滨市主持召开新时代推动东北全面振兴座谈会并发表重要讲话以来，东北如何全面振兴引起格外关注。

日前，国资委提出，以更大力度投资东北、布局东北、建设东北、发展东北，为维护国家国防安全、粮食安全、生态安全、能源安全、产业安全作出更大贡献。加强在东北地区战略性新兴产业布局。深度参与东北地区基础设施建设，服务共建“一带一路”，助力打造对外开放新前沿。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发展战略和区域经济研究部研究室主任、研究员刘云中在接受中国经济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振兴战略提出已有多年，总体上不尽如人意。从理论上讲，一个地区或城市的增长和衰退具有不对称性，其增长要比衰退来得快，一旦发生衰退，则会非常持久，其背后的逻辑是经济和产业衰退、人口流失、资产价格下降之间的恶性循环。在实践上，我们看到美国的“锈带”地区，自上个世纪70年代显现衰退的迹象，如今过去了四五十年也未完全恢复，期间也不乏辛酸历程。

刘云中表示，我国东北地区的发展过程并没有挣脱一个地区或城市衰退的理论逻辑，现实存在经济和产业衰退、人口流失、资产价格下降之间的循环，尤其是高素质人口和劳动力的流失。从东北地区人口外流的时空特征以及结构特征来看，可以看到东北地区人口外流的复杂性。再叠加东北地理位置特殊，边境地区、距离市场中心较远、天气寒冷、成本偏高等因素，制约了其发展。

基于这样的现实，刘云中提出，需要对东北地区人口外流的复杂性、长期性以及解决的艰巨性有充分的认识。要打破恶性循环，需要系统、有力的政策措施。一方面，培育积累本土人力资源和特色产业，提高区域发展的内生动力；另一方面也需要强大的外力，注入人力、资金和产业。

从人口流动角度来讲，一是加强东北地区外流人口的流入地与东北的对口联系，这除了通常意义上的对口援助之外，是为了更好地保持东北地区外流人口与东北地区在情感以及经济上的联系，为未来的人口回流埋下伏笔。二是强化东北地区的教育、医疗和养老等公共服务，并将公共服务与户籍相连接。三是在空间上加强重点城市的建设，在沈阳、长春、哈尔滨和大连等中心城市之外，还可以选择一些以地级市中心城区为代表的区域性中心城市给予重点发展，逐步提升东北地区的整体发展水平。

此外，刘云中认为，要加大央企在东北布局的力度。目前，总部在东北的央企有5家，都处于竞争较为充分的行业，迫切需要加大优势资源的布局和注入。东北地区在制造业和战略性新兴产业方面具有相当的基础和优势。虽然东北的人口和高素质劳动力出现了流失，但东北的人口素质仍高于全国平均水平，东北在研究型大学的布局，在材料、自动控制、软件等领域仍是全国领先水平，在汽车、化工、航空航天、装备工业等方面仍处于全国前列。“因此，需要在上述重点领域和行业加强布局，在空间上发挥集聚效应，利用好中心城市的基础条件，打通中韩俄蒙经济走廊，建设便捷出海、联络内陆的大通道。”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员刘勇对中国经济时报记者表示，东北地区振兴，应以战略性新兴产业尤其是人工智能产业为抓手，以新材料、新能源、新装备、新生物技术为辅，同时需要四大政策协同发力。

一是体制机制运行政策。落实“三位一体”的基本经济制度，培育要素市场，让市场机制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促进经济主体的多元化，彻底解决发展动力问题。

二是宏观经济调控政策。实施超级投资、出口、消费政策。扩大公共社会性消费能力和水平。采取特殊的财政和金融政策，加大转移支付力度，制定更加优惠的税收减免政策，加大东北企业直接融资支持力度，鼓励民间资本进入金融业。

三是产业结构升级政策。产业结构调整包括“发挥长项”“结构补短”“技术升级”等方面。紧紧抓住我国装备制造业发展的机遇，这是东北地区最大的强项，未来轻工业和重工业装备要并重，要特别突出农业装备业发展，大力推进企业数字信息化技术改造。

四是城乡区域经济优化布局政策。推进高度城镇化和城镇分工协作政策，完善城镇分工合作体系，完善立体交通网络体系，促进空间市场一体化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