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振消费，真的很重要汽车

节假日旅游景区人山人海，热门演唱会一票难求，马路上绿牌的新能源汽车越来越常见……上半年，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增长8.2%，最终消费支出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达到77.2%，消费市场强劲复苏帮助上半年经济增长取得可喜成绩。

前不久，国家发展改革委发布《关于恢复和扩大消费的措施》，提出20条针对汽车、住房、文旅等具体领域的促消费政策。在国内消费逐渐回暖的背景下，为何还要出台提振消费的新政策？在当前经济形势下，又该如何更好发挥消费对经济发展的基础性作用？

提振消费不是“透支需求”

时至暑期，中国市场旺盛蓬勃的消费动能真实可感：2023年暑期档总票房超过2019年，创造历史新高；各大旅游平台数据显示，国内旅游出游人次超过2019年同期；餐饮收入同比连月实现两位数增长……得益于不断恢复的消费场景、不断涌现的新业态新模式，消费成为上半年经济回升向好的助推器。

“无论从纵向还是横向来看，当前消费能力和水平都是可观的。”浙江大学经济学院教授王志凯说，我国有14亿多人口，人均GDP超过1.2万美元，消费基本面长期向好、消费是拉动中国经济持续增长的主动力，这是业内和社会共识。

与此同时，仔细分解数据来看，消费市场仍存隐忧：服务消费增长较快，反映实物消费的商品零售则略显乏力。最新数据显示，今年前7个月，CPI（消费者物价指数）平均同比增速为0.5%。中央财经大学经济学院副院长伏霖认为，这反映出总需求仍显不足。

“一些消费品类增长势头仍不稳固，一些居民消费信心不强、顾虑不少，一些领域消费体验不佳、感受不好，需要政策进一步加力。”在国务院政策例行吹风会上，国家发改委副主任李春临解读，促消费政策不是所谓的“掏空钱包”“透支需求”，恰恰是帮助居民节约开支，买到物美价廉的商品，买到更有科技含量、更符合需求的新产品、新服务，促进消费市场“好上加好”。

20条为下半年消费提速

从政策细则中不难看出，促消费20条具有很强的现实针对性，既广泛涉及衣食住行各个领域，又提出了切实可行的可操作性措施。总结来看，政策呈现出以下几大特点。

促进实物消费和服务消费融合发展。实物消费和服务消费是消费市场的两个重要组成部分。以约占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10%左右的汽车为例，其消费环节中既包括购买汽车等实物消费，也包括车辆维修保养等服务消费。促消费20条政策强调，一方面要通过优化限购、供给来促进实物消费，另一方面也要通过优化消费环境、完善服务标准来提升服务消费体验。

处理好消费升级和基本消费的关系。消费升级和基本消费并不完全独立，而是相互交织、相互促进的。促消费20条政策提出，着力营造推动消费升级的良好生态，也要补齐消费基础设施短板。以农村消费为例，王志凯认为，既要推动农村家电、家具、农机等传统消费、基本消费的更新，又要培育拓展品质民宿、景观农业等新场景，帮助实现乡村文旅产业的消费升级。

持续促进“能消费”“敢消费”

促消费20条出台前后，各地政府也各显其能，积极布局优化消费市场：上海发挥“五五购物节”溢出效应，优化全年促消费活动方案；江西决定，下半年持续发放1亿元消费券；山东在国家政策基础上，出台40条政策提振扩大消费。政策提振消费市场的同时，也应看到消费者权益保护有待加强，消费便利度、舒适度、满意度尚待提高。中消协数据显示，2023年上半年共受理投诉超61万件，较去年同期增长明显。

“消费数据亮眼，但还不足以反映消费力得到充分释放。”王志凯表示，综合各类市场表现，居民消费意愿或许仍较为保守。近期央行公布的数据显示，上半年人民币存款增加20.1万亿元，同比多增1.3万亿元，反映出居民储蓄意愿增强，对消费依然保持谨慎态度。专家认为，这既与重投资、轻消费的社会观念相关，也涉及整体资源配置问题。

数据显示，我国居民收入占GDP的比重低于发达国家水平。消费根本上由收入决定，近年来我国最终消费支出占GDP比重保持在55%左右，而发达国家则为75%至80%。专家认为，社会整体消费水平仍有较大增长空间，应从初次分配和再分配上着力，解决“能消费”和“敢消费”的问题。

王志凯、伏霖等专家建议，收入分配应更多向普通劳动者倾斜，提高劳动报酬占整个初次收入分配的比重，鼓励创新劳动和知识型劳动，扩大中等收入群体，让更多人“有钱消费”；健全可持续的公共财政，减少政府对于市场资源的直接配置，将更多财政资源投入教育、医疗等社会保障体系，切实减轻居民生活负担，让群众“敢消费”。

长期来看，消费对经济发展的基础性作用将持续强化，仍有较大潜力。李春临表示，将努力推动更多低收入群体迈入中等收入行列，推动居民收入增长与经济增长基本同步，通过更有效、更惠民的政府施策，让老百姓消费和福利同步提升。

（记者：孙文豪）